北京科技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 Journal of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Beijing （ Social Sciences Edition） 2016 年 2 月 第 32 卷 第 1 期 Feb. 2016 Vol. 32 No. 1 功能语言学 系统功能语言学及物性理论发展综述 何 伟 魏 榕 （ 北京科技大学 外国语学院，北京 100083） 〔摘要〕 文章旨在通过回顾 Halliday、Matthiessen、Martin、Fawcett 等国外主要学者有关系统功能语言学及物性理 论的研究，并通过呈现及物性理论在国内的发展和再发展情况，厘清系统功能语言学及物性理论的发展脉络，同时指 出及物性理论研究中存在的主要问题，从而进一步完善英语及物性系统网络，并建构比较完整的汉语及物性系统 网络。 〔关键词〕 系统功能语言学； 及物性； 发展； 综述 〔中图分类号〕H0 〔文献标识码〕A 引言 及物性 （ transitivity） 是 语 法 研 究 的 核 心 概 念 。 传统语法认为 ，及物性的研究对象是动词 ，采用根据 动词是否跟宾语的标准来区分“及物性动词 ”（ transitive verb） 和“不 及 物 性 动 词 ”（ intransitive verb） 。 不过 ，这种二分法难以解释不少英语动词都可以归 入不止一种动词类型的现象 。 为尽量减少这种动词 归类重叠 现 象 ，系 统 功 能 语 言 学 创 始 人 Halliday 将 ［1］（ 159） 及物性概念提升到小句层次 ，他 认为 ，及物性 涉及整个小句的“内容 ”，即 涵 盖 过 程 、过 程 中 的 参 与者以及与之相关的环境成分 。Halliday 对及物性 的这种阐释延伸了其原来只用来表达过程类型 ，如 “及物性动词 ”和“不及物性动词 ”的狭窄含义 。 众 所周知 ，系统功能语言学以语言功能解释语言结构 ， 提出语言具有概念功能 、人际功能和语篇功能的思 想 。 及物性是表达概念功能的语义系统 ，是关于小 句表述过程类型以及所涉及的参与者和环境成分的 系统网络 。 本文拟从及物性理论研究溯源 ，概述及 物性理论在国外及国内的发展和再发展情况 ，厘清 〔文章编号〕1008 － 2689（ 2016） 01 － 0001 － 20 系统功能语言学及物性理论的发展脉络 ，以期通过 呈现以往研究的特点 、解决的问题和存在的不足 ，从 而进一步完善英语及物性系统网络 ，并建构一个比 较完整的汉语及物性系统网络 ，最终推动及物性理 论的进一步发展和完善 。 一、及物性理论研究溯源 系统功能 语 言 学 及 物 性 研 究 最 早 可 以 追 溯 到 20 世纪 60 年代 。 英 国 语 言 学 家 、系 统 功 能 语 言 学 派创始人 Halliday 在 60 年代发表了一系列论文 ，第 一次将及物性的研究对象从动词扩展到小句 ，对小 句及物性进行系统的分析 。 我们认为 Halliday 及物 性语义系统理论的发展过程是一个连续体 （ continuum） ，包括四个阶段 ： 萌芽阶段 、雏形阶段 、形成阶段 和成型阶段 ，与之相对应的及物性发展顺序则是 ，系 统概念的出现 、首个及物性系统网络的构建 、及物性 系统网络的语义化以及全面的语义系统网络的 成型 。 （ 一） 萌芽阶段 ［2］ ， 1961 年，Halliday 发表了“语法理论的范畴 ” 〔收稿时间〕2015 － 11 － 09 〔项目基金〕北京科技大学 2015 年度精品文科建设项目“语义、句法及翻译研究”（ 编号为 FＲF － BＲ － 15 － 004B） 部分成果。 〔作者简介〕何伟（ 1970 － ） ，女，山东汶上人，北京科技大学外国语学院教授，博士研究生导师。 魏榕（ 1987 － ） ，女，湖南邵阳人，北京科技大学外国语学院博士研究生。 2 2016 年 2 月 北京科技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 这篇论文通常被认为是他早期理论的代表作。 在这 篇论文中，Halliday 提出了四个语法范畴和三个级阶。 为‘最精密的语法 ’。 然后词汇的出口将被关闭，所 有的说明项都进入系统 ”。 在此阶段，Halliday 没有 四个语法范畴分别为： 单位 （ unit） 、结构 （ structure） 、 类别 （ class） 和 系 统 （ system ） ； 三 个 级 阶 分 别 为： 级 提出小句及物性概念，但是“语法家的梦想 ”为他提 出及物性理论奠定了基础，因为及物性是一个依照精 （ rank） 、说明 （ exponence） 和精密度 （ delicacy） 。 系统 密度排列的系统网络。 （ 二） 雏形阶段 和精密度的应用主要体现在词汇 （ lexis） 的处理上。 Halliday［2］［3］（ 54） ［4］认 为，“语 法 家 的 梦 想 是 （ 且 必 须 是，因为这是语法的本质） 进行不停的领域扩张，试图 把所有的语言形式都纳入研究范围 ，希望把词汇定义 图1 1964 年，Halliday［3］在印第安纳大学关于英语描 写的课程内容中，第一次构建了小句及物性系统网络 框架。如图 1 所示。 Halliday［3］（ 136） 的小句及物性系统 Halliday［3］ 认为 ，在四个语法范畴中 ，系统比单 位 、结构和类别更加 重 要 ，精 密 选 择 可 以 通 过 网 络 将“词汇 ”和“语法 ”融入一个单一系统 。 及物性是 一个基 于 基 本 小 句 （ major clause） 的 系 统 ，涉 及 小 句表达的 过 程 类 别 、过 程 中 有 生 命 或 无 生 命 的 参 与者以 及 与 过 程 和 参 与 者 有 关 的 各 种 属 性 和 环 ［4］ 境 。 从结构上看 ，过 程 与 小 句 成 分 谓 体 相 关 ，参 个成分 ，可 以 通 过 独 立 出 现 或 者 与 其 他 成 分 一 起 出现 ，得以实现系统 网 络 中 的 一 个 或 一 系 列 特 征 。 ext 例如 施 事 （ operative） 这 一 语 义 特 征 可 以 通 过 C ［外包 （ extensive） 补 语］得 以 体 现 。 事 实 上 ，Halliday 的首个及物性系 统 不 是 纯 粹 的 及 物 性 系 统 ，该 系统不仅 涉 及 及 物 性 成 分 ，而 且 包 含 小 句 结 构 成 分［主语 （ S） 、谓语 （ P） 、补语 （ C） ］。 与者与小 句 成 分 主 语 和 补 语 相 关 ； 而 属 性 和 状 语 相关 ，环 境 成 分 与 补 语 相 关 。 这 些 小 句 成 分 都 可 1967 年，Halliday 发 表“英 语 及 物 性 与 主 位 札 以通过在 右 上 角 添 加 一 个 上 标 作 进 一 步 区 分 ： 如 P act （ 主动 谓 体 ） 、C int ［内 包 （ intensive） 补 语 ］。 每 记———第一部分” ，重新绘制了及物性系统网络图。 如图 2 所示。 图2 （ 三） 形成阶段 Halliday［5］（ 47） 的及物性系统网络 ［5］ 第 32 卷第 1 期 何 伟、魏 榕： 系统功能语言学及物性理论发展综述 Halliday［5］（ 52） 强调，及物性系统是根据小句中的 组合关系 （ syntagmatic relation） 和聚合关系 （ paradigmatic relation） 进行定义的。 在该阶段，Halliday 的及 物性网络，根据是否涉及动作的标准，将小句分为涉 及动作的外包型 （ extensive） 和不涉及动作的内包型 3 Halliday 将及物性研究在“功能语法 ”和“语义系 ［6］（ 209） 统”方面推进了一大步，他 意识到“我们似乎可 以在英语语法中建立四个组成部分 （ component） 代表 语言作为交流系统所需要实现的四种功能 ： 经验功能 （ experiential） 、逻辑功能 （ logical） 、语篇功能 （ discour- （ intensive） ； 根据动作是否涉及指向性的标准，将外 sal） 以及言语功能或是人际功能 （ interpersonal） ”。 其 包型分为施效型（ effective） 和描述型 （ descriptive） ； 根 据谓体的语态，将施效型分为施事 （ operative） 、中动 中，经验功能或许是最主要的功能，而及物性系统是 小句的 经 验 功 能 的 表 征。 不 过，他 （ middle） 和受事（ receptive） 。 “及物性功能是行为小句的基本功能，而作格功能似 ［5］（ 39） tion） 或行为（ doing） ［包括感知 （ perception） ］，也包括 乎对所有的过程类型 （ 实际上是所有的小句类型 ） 都 是普遍的，包括关系过程和心理过程”。我们认为，既 归属 （ ascription） 或状态 （ being） ［包括描述 （ description） 和识别 （ identification） ］。 他同时提出五个主要 然“作格占主导地位 ”，那作格分析应该是小句分析 的重点，而不是及物性分析的补充模式，但这一点在 参与者角色———动作者（ Actor） 、发动者（ Initiator） 、目 标（ Goal ） 、属 性 承 担 者 （ Attribuant ） 和 属 性 （ Attrib- Halliday 及物性理论中始终没有得到解决。 另外，在 ute） ，以及四种类型的“环境成分 ”（ Circumstantial） ， 局限于承担一个角色，例如中动形式中的参与者可以 视为结合了受影响者和引起者两种角色 ，但他没有提 Halliday 指出及物性“过程”既包括动作（ ac- 即受益 者 （ Beneficiary） 、范 围 （ Ｒange） 、属 性 （ Attribute） 和条件（ Condition） ； 并且区分了目标 － 及物 （ goal － transitive） 和 目 标 － 不 及 物 （ goal － intransitive） 特 征，以及过程 － 指向型 （ process － oriented） 和施动者 － 指向型 （ agent － oriented） 的特征。 事实上，在该网 络系统中，Halliday 使用的是“非正式的语义学术语 ” （ informal semantic terms） ［5］（ 39） ，确定了及物性过程和 参与者角色。 1968 年，Halliday 发表了“英语及物性与主位札 ［6］ 记———第三部分” ，重新探讨了及物性系统。Halli［6］ day 从功能角度出发，解决了及物性成分命名缺少 语义特征的问题，正式提出小句的三个过程类型，即 动作（ action） 过程、关系 （ relational） 过程和心理 （ men［6］（ 181） ［6］（ 188 － 189） ［6］（ 188） 作格分析模式中，Halliday 还提出 认为一个参与者并不 出“复合参与者”（ compound participant role） 这样的理 论术语。而且，Halliday 发现了没有参与者的特殊小 句，例如 it is raining，却没有对其做进一步的分析与 解释。 ［7］ 1970 年，Halliday 在“语言结构和语言功能 ” 一 文中提出“语言具有意义潜势 （ meaning potential） ”的 观点，给出语言的“概念功能 ”（ 或“概念意义”） 、“人 际功能”（ 或“人际意义”） 、“语篇功能 ”（ 或“语篇意 ［7］（ 179） 义”） 的具体定义。 他 针对及物性 （ transitivity） 给出了这 样 的 解 释： “对 过 程 和 与 之 相 关 的 参 与 者 （ 广义上说，还包括环境成分 ） 的语言描述系统，即是 及物性。 及 物 性 在 语 言 的 概 念 功 能 之 下。” Halli- 。另外，在动作过程小句分析中，Halli- day［7］提倡布拉格学派的观点，即结合结构和功能的 day［6］引入“作格”（ ergative） 分析和“使役性 ”（ causa- 方法来研究语法，他也用同样的方法描述及物性系 tive） 特征，并且强调“英语中的及物性和作格共同存 统。与前面的及物性研究 tal） 过程 ［6］（ 182） 在……但是作格占主导地位 ” 。 关系过程包括 归属过程和等价 （ equative） 过程，二者都是带有 be 的 小句，不过前者是一种包含关系 （ 如 Mary is happy） ， 后者是一种识别关系（ 如 Mary is the leader） 。此阶段 的心理过程主要有四个子类： 反应 （ reaction） （ 如 he liked the play ） 、感 知 （ perception ） （ 如 he heard a noise） 、认知（ cognition） （ 如 he believed the story） 和言 语表 达 （ verbalization ） （ 如 he said he was coming ） 。 Halliday［6］还为过程类型增添了新的参与者角色： “作 格分析”中的引起者（ Causer） 和受影响者 （ Effected） 、 关系过程中的识别者 （ Identifier） 和被识别者 （ Identified） 、心理过程中的现象（ Phenomenon） 。 ［2］［4］［5］［6］ ［7］ 不同的是，他 开 始用及物性系统的过程类型和参与者角色来描述语 ［7］ 义（ 概念意义） 。另外，需要提及的是，Halliday 增添 了两个 参 与 者 角 色，即 工 具 （ Instrument ） 和 体 验 者 （ Processor） ，区分了必要角色（ inherent role） 和非必要 角色（ non-inherent role） ，并且对必要的环境角色和非 必要的环境角色做了区分。 不过，Halliday 对过程类 型没有做进一步的扩展。 1977 年， Halliday 发表了“作为社会语境中语义选 ［8］ 择的语篇” 一文， 把及物性系统提升到社会语境（ so- cial context） 层面， 对及物性系统做了进一步的拓展。 如图 3 所示，Halliday 在新的小句系统网络中增 加了言语过程 （ verbal process） ，扩充了关系过程，在 北京科技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 4 网络中例举了“say”和“stay”等动词，强调作为次范 畴中最后一步的词汇项是系统选项的一种体现形式 ， 将及物性系统往“语法家的梦想 ”方向推进了一步。 图3 在《功能语法导论 》 但是，他没有就新增的关系过程给予解释说明，所以 我们只能从新增的术语对新增过程所要表达的语义 进行推测。 Halliday［8］［9］（ 68） 的小句及物性系统网络 系 过 程 （ relational process ） 、行 为 过 程 （ behavioral （ 四） 及物性系统成型阶段 ［10］［11］ 2016 年 2 月 一书中，Halliday 对及 ［10］［11］（ 106） 物性理论做了最全面的论述。首先，他 process） 、 言语过程 （ verbal process） 和存在过程 （ exis- 对及 tential process） 。其中物质过程、心理过程和关系过程 物性给出了最全面的定义： “有关我们经验的最深刻 是及物性系统中的三个主要过程类别，行为、言语和存 的印象是，它包含了各种‘事件 ’———发生、做、感知、 意指、是和变成，这些事态都在小句语法中得到分类 在过程是及物性系统中的三个次要过程类别，次要过 整理。因此，小句不仅是一种行为模式，一种给予和 索取物品、服务与信息的模式，它也是一种反映模式， Halliday［10］［11］（ 143） 还提到了一种介于物质 续体。此外， 一种为不断变化和流动事件赋予秩序的模式。 实现 这一目标的语法体系就是及物性。 及物性系统把经 ological process） ， 用作主语的 it 在 该过程不含参与者， 其次，他 即气象过程（ meteor过程和存在过程之间的特殊过程， 及物性系统中没有实际意义， 如 it is raining 中的 it。 （ 2） Halliday 给六种过程类别区分了相应的参与 验世界识解为一组可以操作的过程类别 。” ［10］［11］（ 107） 程位于主要过程的边缘区域，共同形成一个统一的连 为识解经验的及物性系统设立 者角色。物质过程的参与者主要是动作者（ Actor） 和目 了以过程为中心的框架，这个框架包括三部分： （ 1 ） 过程本身； （ 2） 过程中的参与者； 和 （ 3） 与过程相关的 标（ Goal） ； 心理过程的主要参与者是感知者（ Senser） 和 现象 （ Phenomenon） ； 关系过程的主要参与 者 是 载 体 环境。围绕及物性基本框架，Halliday 完整详尽地论 （ Carrier） 和属性（ Attribute） ，或识别者 （ Identifier） 和被 述了及物性理论。 识别者（ Identified） ； 行为过程的主要参与者是行为者 ［10］［11］（ 106 － 107） （ 1） 就过程而言，Halliday 认为及物 （ Behaver） ； 言语过程的主要参与者有讲话者 （ Sayer） 、 性系统可以将人的经验分为六种不同的过程： 即物质 过程 （ material process） 、心理过程 （ mental process） 、关 讲话内容 （ Verbiage） 、受话者 （ Ｒeceiver） 和目标 （ Target） ； 存在过程的主要参与者是存在物（ Existent） 。 第 32 卷第 1 期 何 伟、魏 榕： 系统功能语言学及物性理论发展综述 图4 5 Halliday［11］（ 108） 的及物性过程类型 （ 3） Halliday 认 为 环 境 成 分 （ circumstantial elements） 是 与 直 接 参 与 者 （ direct participant，即 和 过 程直接相关的参与者角色 ） 相对的间接参与者 （ in- 二、及物性理论在国外的发展 direct participant，即 和 过 程 间 接 相 关 的 参 与 者 角 ［10］［11］（ 151） 色） 。他 对环境 成 分 的 种 类 给 出 了 完 整 的概述 。 在过去的近半个世纪中，为了完善系统功能语言 学及物性理论，许多国外系统功能语法学者做出了努 ［12］［13］ Halliday［11］（ 151） 区分的环境成分的种类 表1 类别 具体范畴（ 次类） 1 Extent Distance，duration 2 Location Place，time 3 Manner Means，quality，comparison 4 Cause Ｒeason，purpose，behalf 5 Contingency Condition，concession，default 6 Accompaniment Comitation，addition 7 Ｒole Guise，product 8 Matter 9 Angle ［10］［11］ 另外，他 描述了这六种过程类型的基本语 义配置结构。物质过程 = 动作者 + 过程 + 目标； 心理 过程 = 感知者 + 过程 + 现象； 关系过程 = 载体 + 过程 + 属性 / 被识别者 + 过程 + 识别者； 行为过程 = 行为 者 + 过程； 言语过程 = 讲话者 + 过程 + 讲话内容 + 受 话者； 存在过程 = There + 过程 + 存在物。 ［10］［11］ 最后，他 为区分不同的过程类型，从范畴意 力，其 中 主 要 包 括 Matthiessen al． ［14］、Fawcett［15］［16］［17］等。 等、Martin， et （ 一） Matthiessen 的研究 1995 年，Matthiessen 在 Halliday ［10］［11］（ 173） 的基础 上，在《英 语 词 汇 语 法 制 图 系 统 》（ Lexicogrammatical Cartography： English Systems） ［12］ 中对及物性 系 统 做 出补充和扩展，并且用制图展现出及物性系统。 其及 物性网络如图 5 所示。 ［12］ 对于及物性理论的论述 ，Matthiessen 与 Halliday［10］［11］相比 略 有 不 同 。 首 先 ，Matthiessen［12］ 只 将 及物性系统分成 4 种过程 ，即物质过程 、心理过程 、 关系过程和言语过程 ，将行为过程和气象过程归入 物质过程 ，存在过程纳入关系过程 。 不过 ，Matthiessen［12］加强了四种过 程 的“语 法 化 ”（ grammaticalization） ，且就其 四 种 过 程 进 行 了 更 加 详 细 的 描 述 ，具 体体 现 在 三 个 方 面 ： 第 一 ，为 物 质 语 法 （ material grammar） 、心 理 语 法 （ mental grammar ） 、关 系 语 法 （ relational grammar） 和言语语法 （ verbal grammar） 分 别制 定 了 及 物 性 系 统 网 络 图 ； 第 二 ，给 物 质 小 句 （ material clause） 、心理小句 （ mental clause） 、关系小 义、内在参与者数目、第一参与者性质、第二参与者性 句 （ relational clause） 、言 语 小 句 （ verbal clause） 各 自 总结出独特特征 ，并例举了一些非标记性小句 （ un- 质、方向性、语态、被动语态类别、代动词、非标记现在 marked example） 和标记性或不可接受小句 （ marked 时、动词重音等 10 个方面制定了一系列标准，不过， or unacceptable example） ； 第三 ，就物质过程 、心理过 ［10］［11］ 不足之处在于他 论述。 并没有就这些标准进行具体的 程 、关 系 过 程 和 言 语 过 程 提 供 了 一 系 列 物 质 词 汇 （ material lexis） 、心 理 词 汇 （ mental lexis） 、关 系 词 汇 2016 年 2 月 北京科技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 6 （ relational lexis） 和言语词汇 （ verbal lexis） 。 我们认 ［12］ ［10］［11］ 的六种及物 为 ，虽然 Matthiessen 把 Halliday 性过程 （ 还有气象过程 ） 缩减为四种主要过程 ，表面 ［12］ 上似乎简化了及物性系统 ，事实上他 就行为过程 给出了更加精密的分类 ，对存在过程也做出了更加 详细的描述 ，都在一定程度上加深了及物性系统的 图5 ［12］ 就其四种主要的过程 精密 度 。 而 且 Matthiessen 提供了大 量 的 词 汇 ，将 及 物 性 理 论 往“语 法 家 的 梦 ［12］ 想 ”推进了一大步 。 不过 ，他 ［10］［11］ 把 Halliday 提 出的介于物质过程和存在过程之间的特殊过程 ，即 气象过程纳入物质过程 ，而且没有就此纳入方式做 出解释 ，我们认为尚欠妥当 。 Matthiessen［12］（ 207） 的及物性网络 ［10］［11］ 其次，Halliday 描述的及物性包括过程、参 ［12］（ 198） 根据成分与过 与者和环境成分，而 Matthiessen 别（ realizational class） 、主语潜势 （ potential for subjecthood） 、内在过程 （ inherency in process） 、语义价值限 程的相关程度，区分了核心及物性 （ nuclear transitivity） （ 涉 及 过 程 和 参 与 者 ） 和 环 境 性 及 物 性 （ circum- 制（ semantic value restrictions） 、受影响程度 （ degree of affectedness） 、语篇角度差别 （ textual differences） 等六 stantial transitivity ） （ 涉 及 环 境 成 分 ） ； 同 样， ［12］（ 330 － 331） 根据成分与过程的相关程度，从体现类 他 个方面对参与者和环境成分进行了对比分析 。 总之， Matthiessen 把环境成分看作及物性系统的外在要素， 第 32 卷第 1 期 ［12］（ 206） 尽管他 何 伟、魏 榕： 系统功能语言学及物性理论发展综述 发现有些环境成分不能被排除在及物 ［11］ 论》第二版 ［13］ 7 做了修订，进而出版《功能语法导论 》第 。Halliday 认为第三版很成功，销量巨大［20］。 性系统之外（ 例如 she sent the books to Naples 的目标 ［11］（ 168） 一 地点环 境 Naples） 。 我 们 认 为，与 Halliday 在及物性理论章节，Matthiessen 做了很大改动 Matthiessen 发现环境成分和参与者角色之间具有 样， 不确定性，但是他们都没有提出解决问题的方案 。 体表现在形式和内容两方面。 首先，在形式上，Matthiessen 增加了及物性系统 再者，Matthiessen 发现，很多词汇动词可能隶属 网络图形和说明表格，网络图形的数目从原来的一个 增加至六个，表格数目从原来的 21 个增添至 46 个， ［12］（ 219 － 220） 于不同的过程类型，他 从影响 （ impact） 、移 三版 ［20］ ［13］（ 173） ，具 动（ movement） 、认知（ cognition） 、感知（ perception） 、象 征 （ symbolization ） 、信 任 （ conviction ） 、归 属 （ ascrip- 具体图形有及物性系统网络表征图 tion） 、表征（ representation） 、形成（ formation） 、成长 / 移 系小句系统网络图 等。 具体表格有及物小句 动 （ growth / movement ） 、测 量 （ measurement ） 、空 间 （ space） 等角度例举了很多可以出现在多种过程类型 ［13］（ 187 － 189） 、心理小句动词表格［13］（ 210） 、关系 ［13］（ 183） 系统网络图 、心理小句系统网络图［13］（ 209） 、关 ［13］（ 217） 动词表格 、物质小句 ［13］（ 249 － 250） 认为，小句 the teacher taught 等。 我们认为，这些图形和 表格不仅使及物性理论的内容更加完整化、系统化， the student English 为 不 确 定 事 例 （ indeterminate 而且使及物性理论的解释更加生动化、形象化，就如 case） ，它可以被看作是物质过程或言语过程，其不确 Halliday［13］（ xxxii） 在序言中所说，“整个及物性理论变成 定的原因之一在于含有三个参与者的施动小句 （ effective three-participant clause） 可以按照“Medium + 了更加易懂、更适合进行语篇分析的理论”。 其次，在内容上，我们可以看到 Matthiessen 做出 Process”语义配置或使役成分的本质（ the nature of the causative component） （ 例如 teach somebody something） 的如下改变： （ 1） 调整了部分术语。Matthiessen 用图形 （ fig- ［12］（ 222） 中的词汇动词。他 ［12］（ 221） 进行解释。基于小句及物性的模糊性，他 就小 句及物性的确定提出了一些标准 （ 但是没有给予具体 说明） ，例如参与者的力度 （ potency） （ 动物性、自愿性 小句总结表格 ure） ［20］（ 170） 取 代 了 由 参 与 者、过 程 和 环 境 组 成 的 过 ［11］（ 107） 程 ； 用 实 施 （ operative ） 和 接 受 （ recep- tive ） ［13］（ 182） 取 代 了 主 动 （ active ） 和 被 动 （ pas- 等等） 、参与者受影响的程度 （ 状态改变 ） 、过程之间 的投射程度等等。 我们认为，他的这些标准反应出， sive） ［11］（ 110） ； 用转化 （ transformative） ［12］（ 184） 取代了处 及物性过程类型的确定，不能只依靠过程的单独意 义，很 大 程 度 上 取 决 于 过 程 和 参 与 者 的 语 义 了感情（ affection） ［18］（ 108） 配置 置 （ dispositive） ［11］（ 111） ； 用 情 感 （ emotive） ［13］（ 208） 取 代 ［11］（ 118） 等。 （ 2） 扩大了及物性理论中过程、参与者和环境成 ［13］ 分描述 上 的 精 密 度。 就 过 程 而 言，Matthiessen 。 最后，Matthiessen 尝试将“及物分析 ”和“作格分 把 ［11］ ［12］（ 211） 析”融合在一起，他 认为在物质过程、心理过程 的物质过程分为“动作类型 ”和“影 响 类 型”，并在“动作类型”的“转化”和“生成”方面给予了 和关系过程中，“及物分析 ”和“作格分析 ”可以一体 ［12］（ 207） 化，不过，他 在及物性网络 （ 图 5） 中，却只在物 具体化描述，其中“转化 ”的结果可以从逻辑语义扩 展（ expansion） 的三个角度，即详述 （ elaborating） 、延伸 质过程中体现了“及物性分析 ”和“作格分析 ”的融 合，而忽略了两种模式在心理过程和关系过程中的 （ extending） 和增强（ enhancing） 进行分析； 根据心理过 融合。 种心理过程，即认知 （ cognition） 、感知 （ perception） 和 感情（ affection） 增加至四种心理过程，即认知 （ cogni- ［12］ 另外，值得注意的是，Matthiessen 在对语义进 行考虑（ semantic considerations） 的时候，就物质过程、 心理过程、关系过程和言语过程都提出了语法隐喻体 ［12］（ 354） 现模 式 ，这 是 对 Halliday［10］［11］ 的 及 物 性 隐 喻 （ metaphors of transitivity［11］（ 344） 的系统化描述。 我们 ［12］ 认为，在此阶段，Matthiessen ［10］［11］ 对 Halliday 的及 Halliday ［11］（ 118） 程的“感知 ”强度，Matthiessen 把 Halliday 的三 tive） 、想 望 （ desiderative ） 、感 知 （ perceptive ） 和 情 感 （ emotive） ［13］（ 209） ； Matthiessen［13］ 还 把 关 系 过 程 中 的 “识别”小句细分成八种次类，即等式 （ equation） 、相 等 （ equivalence） 、角 色 扮 演 （ role － play ） 、命 名 （ naming） 、定义（ definition） 、象征化 （ symbolization） 、范例 物性 理 论 更 加 系 统 化，其《英 语 词 汇 语 法 制 图 系 （ exemplification） 和示范（ demonstration） 。 ［12］ 统》 被认为是迄今对 Halliday 系统功能理论中的 就参与者角色而言，Matthiessen ［19］ 系统部分描述得最好的专著 。 2004 年，Matthiessen 对 Halliday 的《功能语法导 ［13］ 在理清六种主 要过程直接参与者的同时，还为物质过程、行为过程、 言语过程和关系过程总结出各自的间接参与者 ： 接受 北京科技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 8 2016 年 2 月 者（ Ｒecipient） 、委托者 （ Client） 、范围 （ Scope） 、启动者 （ Initiator） ； 行 为 者 （ Behaver ） ； 言 语 接 受 者 （ Ｒeceiv- 系统网络图， 增添了几个表格外，重要理论论述并没有 发生明显变化， 也就是说，依然没有实现及物分析和作 er） 、言语内容（ Verbiage） ； 归属者 （ Attributor） 、受益人 格分析真正意义上的融合。 ［13］ 我们认为，由于 Matthiessen 是在不改变 Halli- （ Beneficiary） 和分配者 （ Assigner） ［13］（ 260） 。我们认为， 启动者、归属者和分配者当属于具有自己特点的参与 者，需要进一步“语法化”描述。 ［13］ 就环境成分而言，Matthiessen 引入逻辑语义关 系 中 的 扩 展 和 投 射 （ projection ） 概 念，对 Halliday［11］（ 151） 描述的九种环境成分进行了进一步归类 ， 其中跨度 （ Extent） 、处所 （ Location） 、方式 （ Manner） 、 原因（ Cause） 和或然（ Contingency） 分别属于扩展中的 增强，伴随（ Accompaniment） 属于延伸，角色 （ Ｒole） 属 于详述，而事件（ Matter） 和角度（ Aspect） 均属于投射。 （ 3） 使用语料库阐释及物性理论，增强了及物性 理论的语篇特色。 其实，Halliday 对语料库的兴趣由 ［21］（ 246） ， 来已久，也曾把语料库纳入自己的研究当中 但却没有将之体现在及物性理论中。 而 Matthiessen 在《功能语法导论 》（ 第三版 ） 中解决了这一问题，就 ［20］ 如 Halliday 所强调，Matthiessen 使功能语法更多地 基于语篇，其例子大部分都是从语篇语料库中选取 ［20］ 的 。众所周知，系统功能语言学主要目标之一，即 “为语篇分析建构一个语法，这样的语法可以使我们 对现代英语的语篇能够说出合情合理的 、有意义的 ［10］（ xv） ［11］（ F41） 。Matthiessen 对 及 物 性 理 论 进 行 修 话” 订，自然也是遵循“为语篇建构一个语法”的原则。 （ 4） 另外，需要提及的是，Matthiessen［13］发现，及 物性种类的分布和语域 （ register） 息息相关。 我们曾 经认为，一个语篇总会包含多种及物性过程，而且多 day［11］的及物性理论总体框架的前提下，尝试从 Halliday［10］［11］提出区分过程类型的几个标准入手，例如 范畴意义、第一参与者性质和第二参与者性质等标 ［12］ 准，融合他 本人的有关及物性的部分新增观点，把 及物性理论论述从《功能语法导论》第二版的 69 页增 加至第三版的 137 页，任务艰巨，内容剧增，所以部分 内容逻辑的不严谨现象就难以避免 。 关于 Matthiessen 对及物性理论的研究，还需要提 及他于 2014 年 修 订 的《韩 礼 德 的 功 能 语 法 导 论 》 （ 《功 能 语 法 导 论 》第 四 版 ） 。 就 及 物 性 理 论 而 言， Matthiessen 修订的《韩礼德的功能语法导论》与《功能 语法导论》（ 第三版） 没有太大的区别，这一点也可以 从两个版本包含的及物性理论页数看出 ，即《韩礼德 的功能语法导论 》中 包 含 147 页，《功 能 语 法 导 论 》 （ 第三版） 中包含 138 页。鉴于此原因，我们便不再就 《韩礼德的功能语法导论》（ 《功能语言学导论 》第四 版） 的及物性理论做其他论述。 （ 二） Martin 等人的研究 2010 年，Martin、Matthiessen 和 Painter 一 起 合 著 《功能语法教程》（ Deploying Functional Grammar） ［14］， 本书与 Halliday 所著的《功能语法导论 》第二版和第 三版相互参照，并且独具特色。Martin 等人把及物性 理论部 分 分 成 五 个 版 块，即 定 位 （ orientation） 、纵 览 （ survey of options） 、解疑（ troubleshooting） 、练习 （ anal- 数是物质过程，因为物质是第一性的，人类的活动是 ［22］（ 30） 。事实上，在一些语域中， 人类存在的根本保证 ysis practice） 、回顾与语境化（ review and contextualisation） 。我们这里提及的是 Martin 等人对及物性理论 如科学、商业、政治语域中，关系过程中的“识别 ”小 ［13］（ 234） ， 句之“标记 － 价值”结构是其主要的过程类型 所做的主要贡献。 而在新闻语域中，言语过程发挥其独特作用，即方便 ［13］（ 252） 。 报道者清晰地陈述出信息源头 经过改进和充实，《功能语法导论》第三版中的及 物性理论变得更加完善，但依然存在一些不足之处，主 ［14］（ 100） 认为，及 物 性 在纵览版块中，Martin 等人 是根据过程、参与者和环境成分组成的配置来识解世 界经验的一种资源，而这种配置是由两个主要系统， 即过程 类 型 和 环 境 化 （ circumstantiation） 来 决 定 的。 Martin 等关于过程类型和环境成分的描述与《功能语 要有以下几点： 第一，形式上，有些系统网络图形过于 ［23］ 复杂， 不方便读者看懂及物性系统网络总图 。第二， 法导论》第二版和第三版大体相同，不过他们总结并 系统性地分析了一类带有“致使”（ causing） 或“施事 ” 部分内容论述不一致，例如心理过程的双向性和心理 （ agentive） 特色的参与者角色，即施事者 （ Agent） ，这 过程小句中参与者的数量在第三版第五章前面的讨论 ［13］（ 201 － 207） ， 但在同一章后面的论述中又把双 中被删除 种参与 者 出 现 在 由 致 使 动 词 词 组 复 合 体 （ causative verbal group complex） 体现过程的小句中［14］（ 109） 。 我 向性作为心理过程的独特特征再次呈现，这样无疑造 ［24］ 例如及 成了认识混乱 ； 部分内容没有给予明显修改， 们认为，Martin 等人的这一做法达到了将启动者、诱 导者 （ Inducer） 、分配者和归属者“语法 化 ”的 目 标。 物性和语态、 及物分析和作格分析等方面，除了扩充了 关于施事者分类如表 2 所示。 第 32 卷第 1 期 何 伟、魏 表2 榕： 系统功能语言学及物性理论发展综述 9 Martin 等人就各小句类型中的施事者的分类［14］（ 109） Additional Agent You 'll help us monitor this Initiator Process． ． ． Actor ． ． ． material Goal These programs let parents understand their responsibilities Inducer Process． ． ． Senser ． ． ． mental Phenomenon His experience makes him （ be） the best judge Assigner Process． ． ． Token （ ． ． ． identifying） Value The new school has made him （ be） more rebellious Attributor Process Carrier （ ． ． ． identifying） Attribute 在解疑版块中，Martin 等为我们挑选出研习或使 用《功能语法导论 》时可能出现的误解、问题或难点， ［25］ 并给予指导或解答 。Martin 等就及物性难题为我 们提供了一些方案： （ 1） 为辨别小句及物性结构设定三个提问方式 ： What are possible alternative verbs？ What are possible alternative realizations forParticipants？ Can Participants be left out or not？ 体。然而，虽然 Martin 等发现了动词词组及物性分析 的不确定性，但是他们没有指出上述两种分析模式中 哪种更好，或者提出更加合适的解释。 另外，Martin 等人用了大量的例句和语篇对及物 性理论进行解释说明，努力将语法分析和语篇语义系 统相结合。我们认为这符合 Halliday 提出的“为语篇 分析建构语法”的目标。 （ 三） Fawcett 的研究 Fawcett 在 Halliday［6］［7］［12］［13］的及物性论述基础 我们可以用替代动词的方式，确定模糊性的过程 类型，例如，this makes a very good stuffing 中的 make 之上，提出了一些不同的见解，经过不断修改与完善， 最终在《功 能 语 义 指 南： 从 意 义 层 面 上 进 行 英 语 分 可以用相似的动词 cook、produce、create 等替代分析； 用替代参与者体现形式的方式，来辨别不确定性过程 析 》（ The Functional Semantics Handbook： Analyzing English at the Level of Meaning） （ 即出 ） 一书中展现了 类型，例如 that lonely child breaks my heart，可以被认 为是心理过程而不是物质过程，因为它可以用类似的 完整的及物性系统网络。 小句（ the fact） that she is so lonely breaks my heart 替 代分析； 用是否可以省去参与者的方式，确定及物性 类型是否相同，例如 he sang her a song 和 he told her a story 形式相同，但意义不同的句子，因为 he sang her 和 he told her 的意思截然不同。 （ 2） 注意到有些动词词组及物性分析具有不确 定性： 就小 句 they want to change their library books， Halliday［11］（ 289） ［13］（ 515） 的及物性分析是 they（ Actor） + want to change （ Process： material ） their library books （ Goal） 。然而，这种分析不够准确，因为它没有反映 出参与者角色 they 会受到动词词组中的第一个动词 的影 响，即 没 有 分 析 出 want 的 意 义。 因 此，Halli［11］（ 290） ［13］（ 516） 提 出 另 外 一 种 及 物 性 分 析 方 式，即 they（ Senser） + want （ Process： mental） + to change day （ Process： material） their library books（ Goal） 。 这种分 析模式的理由在于，上述小句可以看作像 they want + you to change their library books 一样的小句复合 图6 Fawcett 的及物性系统［17］（ 49） 为了更清楚地辨别 Fawcett 建构的及物性系统与 Halliday 提出的及物性系统的差异，我们主要从过程、 参与者角色、环境成分、语义配置方式、参与者角色判 断标准 等 五 个 方 面 对 Fawcett 的 及 物 性 理 论 进 行 2016 年 2 月 北京科技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 10 介绍。 （ 1） Fawcett 将及物性分成六类过程： 动作过程 thiessen，他［17］认为及物性结构主要取决于过程及其 参与者，环境成分不直接影响小句的及物性结构 。 与 （ action） 、关系过程 （ relational） 、心 理 过 程 （ mental） 、 Matthiessen 不同的是，Fawcett［28］（ 175） 就参与者角色和 环境过程 （ environmental） 、影响过程 （ influential） 和事 件相关过程（ event-relating） 。其中影响过程和事件相 环境成分的识别提出了测试方法，“先将测试的成分 主位化（ 即把它放在句首 ） ，然后把它看作一个独立 ［10］［11］ 的言语过程 关过程属于新增的过程，而 Halliday 和行为过程被 Fawcett 分别划分为心理过程和动作过 的信息单位 （ 即用逗号将它分开 ） ，如果把该成分置 于句首的小句听起来很自然，那么它在大多数情况下 程。关于新增加的过程，最突出的是事件相关过程， ［11］ 它的提出既是对 Halliday 概念隐喻思想的简化，又 是环境成分。但如果听起来很别扭，那么在大多数情 况下它应该是一个参与者 ”。 我们认为，Fawcett 的这 是对造成及物性分析难题的语法“灰色区域 ”（ grey area） ［17］（ 146） 的有益探索。另外，在句法分析上，Fawc- 种测试方法符合“形式体现意义 ”的原则，使得及物 性系统体现“语义为中心”的特点。 ett［26］建议用主要动词 （ Main Verb） 和动词延长成分 （ 4） Fawcett 遵循语义配置由过程和参与者功能 ［10］［11］ ［17］（ 147 － 149） （ Verb Extension） 取代 Halliday 的动词词组 （ verbal group） ，相应地，在语义分析上，Fawcett［17］（ 21） 提出 提 出 了 71 种 语 义 结 构 配 决定的 原 则，他 44 种为常见配置。由于 置，其中 27 种为不常见配置， 了与之相匹配的过程和过程延长成分 （ Process Extension） 的概念。 过程延长成分概念的提出，体现的是 篇幅有限，我们在此只列出 44 种常见语义配置。 如 表 3 所示。 “以语 义 为 中 心 ”的 原 则［27］，在 一 定 程 度 上 解 决 了 Martin 等人［14］（ 115） 关于动词词组及物性过程划分的 我们认为，这些语义结构配置是对 Halliday 提出的六种过程语义配置的细化，进一步加深了及物 部分难题。 更重要的是，Fawcett 及物性网络系统最 性理论研究的“精密度”。 （ 5） 最后需要提及的是，Fawcett［17］（ 151 － 162） 就 17 为明显的特征是标记出了各个过程出现的概 ［28］（ 307） ，符合系统功能语言学的“盖然性 ”（ proba率 bility） 思 想，有 助 于 语 篇 分 析 和 计 算 机 语 言 生 成 ［29］ 研究 。 （ 2） Fawcett 细化了参与者角色，提出隐性参与 ［10］［11］ 种主要参与者角色以及事件相关过程提出了详尽的 测试方法，对参与者角色的判断直接辅助过程类型的 ［10］［11］ 确定。 我们认为，这套方法比 Halliday 测试标准更简单易行。 的 10 个 者概念。他在及物性系统中设定了 17 种简单参与者 角色和 12 种复合参与者角色，新增加了方式 （ Man- 不过，我们认为 Fawcett 对影响过程的事件相关 过程的描述与其他过程类型有一定的重合现象 ，需要 ner） 、路径（ Path） 、位置 （ Location） 、来源 （ Source） 、目 完善。 的地 （ Destination） 、搭配物 （ Matchee） 、创造物 （ Created） 、拥有物 （ Possessed） 等参与者角色； 创造性地提 出了 12 种复合参与者角色，即受事 － 载体 （ Affected － Carrier） 、施事 － 载体（ Agent － Carrier） 、受事 － 来源 （ Affected － Source） 、受事 － 路径 （ Affected － Path） 、受 事 － 目 的 地 （ Affected － Destination） 、受 事 － 拥 有 物 （ Affected － Possessed） 、创造物 － 现象 （ Created － Phe- 三、及物性理论在国内的发展与再发展 自 20 世纪 80 年代以来，不少国内学者都致力于 系统功能语言学的介绍、发展、完善与应用。 我们将 nomenon） 、受事 － 情感表现者 （ Affected － Emoter） 、受 国内的及物性理论研究从两个方面进行回顾 ： 发展与 再发展。及物性理论发展指的是国内学者对西方系 事 － 感 知 者 （ Affected － Perceiver ） 、施 事 － 感 知 者 （ Agent － Perceiver） 、 受事 － 认知者 （ Affected － Cogni- 统功能语言学的介绍与完善，及物性理论再发展则是 指国内学者对及物性理论开展的“本土化 ”研究，即 zant） 和施事 － 认知者 （ Agent － Cognizant） 。这些复合 基于英语及物性系统建立汉语及物性系统 ，以及把及 物性理论应用到语篇分析、教学、翻译等方面的研究。 参与者兼有两个参与者角色的特点 ，可以表达两层含 义，从而解决了因语义项意义模棱两可而无法确定其 （ 一） 及物性理论在国内的发展 参与者角色的问题，也更加明确了语义项之间的相互 ［27］ 关系 。我们认为，Fawcett 扩大了参与者角色范畴， 自 20 世纪 80 年代以来，不少国内学者的研究都 致力于介绍、发展并完善及物性理论，迄今为止，对及 这有利于更加清晰地描述及物性理论 。 （ 3） 在处理环境成分方面，Fawcett 类似于 Mat- 物性理论进行比较系统介绍的主要有胡壮麟等人 、程 琪龙等。 第 32 卷第 1 期 何 伟、魏 表3 榕： 系统功能语言学及物性理论发展综述 Fawcett 及物性理论的常见语义配置 过程小类 过程类型 action process 11 语义配置 Ag + Pro； Af + Pro； Ag + Pro + Af； Ag + Pro + Cre； Ag + Pro + Ｒa； Ca + Pro + At； It + Pro + At + Ca； Af － Ca + Pro + At； Ag + Pro + Af － Ca attributive + At； locational Ca + Pro + Loc； There + Pro + Ca + Loc； Ag － Ca + Pro + So and / or Pa and / or Des； Ag + Pro + Af － Ca + So and / or Pa directional and / or Des； relational process Ca + Pro + Pos； Af － Ca + Pro + Af － Pos （ or Pos） ； Ag － Ca + Pro + Af － Pos （ or Pos） ； Ag + Pro + Af － Ca + Af － Pos （ or Pos） ； Ag + Pro + Af － Pos or possessive （ Pos） + Af － Ca； matching Ca + Pro + Mtch； Ag － Ca + Pro + Mtch； Ag + Pro + Af － Ca + Mtch； emotion （ desiderative and emotive） two － role perception mental process three － role perception two － role cognition environmental process Em + Pro + Ph； Ph + Pro + Em； It + Pro + Em + Ph； Perc + Pro + Ph； Ag － Perc + Pro + Ph； Cog + Pro + Ph； It + Pro （ + Cog） + Ph； Af － Cog + Pro + Ph； Ag － Cog + Pro + Ph； Ag + Pro + Af － Cog + Ph； Ag + Pro + Af － Cog + Ph； Ag － Cog + Pro + Ph + Mtch； It + Pro + PrEx； Ag + Pro + Cre － Ph； Ag + Pro + Ph； Af + Pro + Cre － Ph； Af + Pro + Ph； influential process Cre － Ph + Pro； Ph + Pro； It + Pro + Cre － Ph； It + Pro + Ph； Ca + Pro + Cre － Ph； Ca + Pro + Ph event － relating process ［30］ 胡壮麟等人的《系统功能语言学 》 是我国第一 部介绍系统功能语言学的著作，胡壮麟等人的《系统 ［31］ 功能语言学概论 》 是对《系统功能语言学 》的进一 ［32］（ 149） 网络 ［32］（ 153） 和心理小句的表义系 统 网 络 。该 书提供的物质表义系统和心理表义系统为后来及物 分析和作格分析的“一体化”有很大启发。 步修订。该书第四章介绍了经验功能的表现形式“及 除了上述主要著作外，国内学者还在及物性理论 物性 ”的各个方面，包括物质过程、心理过程、关系过 介绍、探讨、发展和完善及物性理论等方面发表了大 程、行为过程、言语过程、存在过程等六个过程的性质 量的论文，例如肖俊洪 以及与之有关的参与者。 这本书为国内学者对及物 步的分析与说明； 朱永生、严世清 ［33］［34］ 对参与者角色做了进一 ［35］ ［35］（ 32） 对“气象过程 ”提 性理论开展全面研究奠定了基础。 在介绍国外最新 出质疑，他们 研究成果的同时，胡壮麟人等还对及物性理论作出了 依靠及物性系统，而且需要词汇的使用和同现； 程晓 修改，例如他们把关系过程的“三个类型 ”（ 内包型、 堂 环境型和所有型） 与“两种模式”（ 归属式和识别式 ） ， 出了修改； 黄国文 改成“两个类型 ”（ 归属型和识别型 ） 与“三种模式 ” 的使役结构进行了重新探讨。 （ 内包式、环境式和所有式） 。 ［36］ 认为语言发挥概念功能时，不仅要 对及物性关系过程提出质疑，并对关系过程做 ［37］ ［11］ 对 Halliday ［17］ 和 Fawcett 提出 （ 二） 及物性理论在国内的再发展 ［32］ 程琪龙的《系统功能语法导论 》 对及物性理论 本文所说的及物性理论再发展，指的是及物性理 研究做了一个新的尝试。该书的第 11 章是对英语小 论在国内的“本土化 ”研究，即构建汉语及物性体系 句系统的介绍，主要包括物质表义系统和心理表义系 并将及物性理论进行应用。 在吸收系统功能语言学 统。该书虽然只提及了两种主要过程 ，即物质过程和 及物性理论后，很多国内学者都致力于汉语及物性理 心理过程，但依然具有其独特之处，即分别建立了物 论的构建，并出版了有关汉语及物性理论研究的专 质过程和心理过程的及物性系统和作格系统 ，然后尝 ［38］［39］ 著。主要著作包括龙日金的《汉语的及物性 》 试将两个系统进行融合，建立了物质小句的表义系统 （ 系龙日金、彭宣维《现代汉语及物性研究 》的第一部 2016 年 2 月 北京科技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 12 ［32］ 分） 、程琪 龙 的《系 统 功 能 语 法 导 论 》 、李 深 红 的 ［40］ 《汉语的系统功能语法》 、彭宣维的《现代汉语的及 ［39］ 物性进一步研究》 （ 系龙日金、彭宣维《现代汉语及 物性研究》的第二部分） 。 ［38］［39］ 的原版语言为 龙日金的《汉语的及物性 》 英语 ，是作者的硕士论文 ，后由柴同文译为中文 ，构 ［39］ 成了龙日金 、彭 宣 维《现 代 汉 语 及 物 性 研 究 》 的 成了龙日金、彭宣维《现代汉语及物性研究 》的第二 部分。作者按照周晓康的作格分析思路，讨论物质、 关系和心理三个主要过程。该书总共分为三章，包括 汉语小句的物质过程、处所关系过程、包孕关系过程、 属有关系过程和心理过程。专著的主要贡献在于： 依 据汉语小句的特点，对之前学者的理论研究做了系统 性修正。 第一部分 ，但鉴于该部分为我国第一部介绍汉语及 物性的著作 ，我们便将《现代汉语及物性研究 》的第 除了上述专著以外，还有很多探讨汉语及物性的 论文，如周晓康的“从及物性系统看汉语动词的语法 一部分和第二部分作为独立的个体分开介绍。《汉 语的及物性 》共包括 29 小节 ，分别介绍了语言的功 ［41］ 一语义关系” 、“现代汉语物质过程小句的及物性 能观 、汉语及物性系统中的六种过程、“把 ”字结构 、 被动句结构 、复合过程与双参与者 、复合过程中的关 ［43］ 究” 、杨国华 的“汉 语 物 质 过 程 中‘范 围 ’成 分 与 ［42］ 系统” 、胡 壮 麟 的“系 统 功 能 语 法 与 汉 语 语 法 研 ［44］ ‘目标’成分的区别 “” 、郑伟娜的“汉语把字句的 ［45］ 及物性分析” 、张敬源、王深的“基于加的夫语法的 系过程“成 ”与关系过程“在 ”、复合过程里的指向动 词 、使役结 构 、相 位 结 构 、受 益 者 、范 围 、受 事 、施 动 ［46］ 现代汉语‘把’字结构及物性研究 ” 、邓仁华的“汉 者 、动作者 、目标和载体比较 、句式过程及其参与者 。 语存在句的系统功能语法研究” 等。 ［47］ 最后，需要提及的是国内学者在及物性理论的应 这本书为我国汉语及物性理论研究的展开奠定了基 础 ，对我们今天进行汉语及物性理论的拓展具有借 用研究。 很 多 学 者，如 黄 国 文 鉴意义 。 根 ［48］ ［50］［51］ ［32］ 程琪龙的《系统功能语法导论 》 不仅对英语及 物性理论的探讨做了新的尝试，即用及物分析和作格 分析“一体化”建立了英语物质小句和心理小句的表 义系统，而且对汉语的及物性理论也做了新的探索。 作者在第十二章中探讨了汉语小句系统 ，创新性地在 ［54］ ［56］ 生 ［22］ ［58］ 信彰 ［32］（ 170） 和心理表义系统 ，朱 士 昌［55］，刘 世 ，李国庆［57］等将及物性理论应用于语篇分析研 究； 胡壮麟 将及物性理论进行英汉对比研究和杨 将及物性理论运用于教学研究。 四、及物性理论研究存在的问题 ［32］（ 169） ，建 立 了 汉 语 物 质 小 句 表 义 系 析“合 壁 ” ［32］（ 170） ，程晓堂、梁淑雯［52］，王婷婷［53］ 等将及物性 理论 运 用 于 翻 译 研 究； 张 韧 汉语的物质小句和心理小句中将作格分析和及物分 统 ，李 忠 华［49］，李 发 。 另外，需要提及的 是， 本书还对汉语的特殊句式“被字句 ”和“把字句 ” 进行了及物性讨论。 纵观国内外系统功能语言学及物性研究的进程 李深红的《汉语的系统功能语法 》 是一部将系 和现状，我们注意到迄今为止学界对及物性的研究中 依然存在两个突出问题。 统功能语言学理论系统地应用于汉语研究的著作 。 专著的第三章为汉语及物性理论 ，认为及物性过程是 第一，及物性过程分析的不确定性。及物性过程 分析的模糊性主要有两个原因： （ 1） 及物性范畴本身 识解世界经验的图像 （ figure） ，及物性的四种过程类 的模糊性和重合性 型， 即物质过程、关系过程、言语过程和心理过程，共 同识解我们的意识世界 （ the world of consciousness） 、 性。更精确地说，语言本身具有不确定性，导致描述 范畴变得像语言范畴本身一样，具有不稳定性和模糊 象征世界 （ the world of symbolization） 、物质现实世界 （ the world of material reality） 和 抽 象 关 系 世 界 （ the 性 world of abstract relations） 。另外，该书还提及了汉语 结合直觉和语法来判定及物性过程： 用直觉区分不同 的‘事件’（ goings-on） ，用语法来确定反映在语言中的 ［40］ 及物性系统的体（ aspect） 和相（ phase） ，时间副词和动 词词组的相对序列。 该著作的重要性可以从方琰为 ［59］（ 104） ［60］（ 266） 带来及物性分析的不确定 。（ 2） 分析方法的主观性带来及物性分析的 ［59］（ 89） 不确定性。 正如 Thompson 指出的那样，“我们 其做的序言中得以验证，“该书是第一部由中国人运 直觉差异，从而核实我们的判定，进而建立不同的范 畴。”不过，“虽然直觉可以帮助我们辨别范畴，但是 用系统功能语言学模式建立的全面而系统的汉语理 论著作。” 不幸的是，在 复 杂 事 例 的 分 析 中，直 觉 往 往 是 不 够 ［59］（ 89） 的。” 针对及物性过程的不确定性问题，我们或 ［39］ 彭宣维的《现代汉语及物性的进一步研究 》 构 许可以把句子当作语篇的一部分，而不是通过分析单 第 32 卷第 1 期 何 伟、魏 榕： 系统功能语言学及物性理论发展综述 ［61］ 个句子这种方式得以解决 。 第二 ，系 统 功 能 语 言 学 及 物 性 理 论 的 研 究 在 “本土化 ”方面 需 要 更 多 努 力 。 系 统 功 能 语 言 学 不 是针对个别语言的语言学理论 ，而是一种研究一般 ［62］ 语言的理论方法 。 事实上 ，我们发现 ，有些时候 ， 在以英语为 研 究 对 象 建 立 的 及 物 性 理 论 模 式 为 依 据 ，来建立汉语及物性系统的时候 ，会面临分析模式 的选择 难 题 以 及 汉 语 语 言 分 析 难 题 。 例 如 ，对 she caught a cold 这样的英语小句进行及物性分析时 ，我 ［17］ 们认为最好用 Fawcett 的“延长过程 ”模式 ，即 she caught （ Process） + a cold （ Process Extension） ，而不 ［11］ 的 模 式 ，即 she caught （ Process） + a 是 Halliday cold （ Goal） 。 不过 ，在分析类似的中文小句时 ，例如 ［17］ “他们在进行会谈 ”，根据 Fawcett 的分析模式 ，应 呈现这 样 的 分 析： “他 们 在 进 行 （ Process） + 会 谈 （ Process Extension） ”。 而 这 种 分 析 不 如 依 据 Halliday［11］的方式更加合适 ，即“他们在进行 （ Process） + 会谈 （ Goal） ”。 当然 ，这或许是由于 Halliday 的理论 最初是对 汉 语 的 语 法 研 究 中 发 展 起 来 的 ，而 Fawc［17］ 的及物性理论是对 Halliday 英语及物性理论的 延伸 ，所以我们假定 Halliday 最初的模式和 Fawcett ett 的发展模式可能在不同情况下有不同适用程度 。 而 事实上 ，汉语及物性系统的建立远非一种假定便能 解决问题的 。 系统功能语言学最初是从对汉语语法 的研究中发展起来的 ，它展现的是整个语法系统而 ［63］（ 41） 13 （ 1） 呈现 出 更 加 全 面 、系 统 的 英 语 及 汉 语 及 物 性系统网 络 图 。 与 Halliday 的 及 物 性 系 统 类 似 ，我 们也将人类的经验意义描述为七种过程 ，即动作过 程 （ action process） 、心理过程 （ mental process） 、关系 过 程 （ relational process ） 、行 为 过 程 （ behavioral process） 、交流过程 （ communicative process） 、存在过 程 （ existential process ） 、气 象 过 程 （ meteorological process） ，不过 ，不同的是 ： 首先 ，我们更改了两类过 程的名称 ，即把“物质过程 ”改为“动作过程 ”，把“言 语过程 ”改为“交流过程 ”； 其次 ，整合了关系过程的 三种类型和两种模式 ，改为六种次级类别的关系过 程 ； 再者 ，虽然 Halliday 认为气象过程是一种介于物 质过程和存在过程之间的特殊过程 ，但他没有就其 进行具体解释说明 ，而我们把气象过程作为一种过 程类型 ，对其进行较为详细的描述 ，从而使得及物性 理论论述更加全面 。 上述不同体现了我们对前人研 究 成 果 的 吸 收 和 融 合 ———主 要 是 对 Halliday 和 Fawcett 研究成果的吸收和融合 ，以及我们对人类如 何使用语言对世界进行编码的认知 。 另外 ，我们建 构的汉语及物性系统网络比较全面 、系统 。 从目前 实际语篇分析的具体情况看 ，几乎涵盖了所有语言 现象 。 （ 2） 描述了更加详细的英语及汉语及物性语义 配置结构。在 Fawcett 的基础上，我们遵循语义配置 由过程和参与者功能决定的原则，不仅为主要过程类 。 汉语及物性系统的发 不是零散的各种结构 展需要国内学者 ，不只是目前从系统功能视角尝试 型，即动作过程、关系过程、心理过程描述了语义配置 结构，而且还为次要过程类型，即行为过程、交流过 对汉语进行研究的学者 ，更需要汉语学界学者的参 与及合作 ，以共同解决汉语及物性系统理论发展和 程、存在过程和气象过程描述了语义配置结构。 例 如，我们为行为过程提出了三种语义配置形式： 行为 完善中所遇到的难题 。 者（ Behaver） + 过程 （ Process） ； 行为者 + 过程 + 范 围（ Ｒange） ； 施事 （ Agent） + 过程 + ［［行为者 + 过 五、及物性理论在国内的 近期发展与再发展 程 （ + 范围 ） ］］。 其中第一种语义配置是最典型的 行为过程的语义配置，第二种增加了参与者角色“范 鉴于国内外学者在及物性理论研究上的不足 ，我 们以系统功能思想为指导，结合 Halliday、Matthiessen、 有关这些语义配置结构，我们主要是融合了 Halliday、 Matthiessen、Fawcett 以及 Martin，et al． 的研究 成 果。 Fawcett 以及 Martin 等人的相关研究成果，对英语及 此处，我们充分注意到了汉语与英语的不同，比如在 存在过程类型中，我们为存在意义在汉语中的特殊表 物性系统网络进行了完善，并建构了汉语及物性系统 网络，如图 7 和图 8 所示。 有关详细内容，请参考我 ［64］ 们即将出版的《英语功能语义分析 》 ［65］ 语义分析》 两部著作。 和《汉语功能 与上文回顾的前人描述的及物性系统网络相比 ， 我们完善或建构的及物性系统网络有以下特点 。 围”，第三种是“使役行为过程 ”（ causative behavioral process） ，即行为过程是在外部因素的作用下产生的 。 达描述了一种语义配置结构，即过程 + 存在方 （ Existent） ，英语中没有这种结构。 我们认为，我们所描 述的语义配置结构提高了及物性系统的“精密度 ”， 从而降低了及物性分析时诸多“不确定性 ”情况出现 的几率。 14 北京科技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 2016 年 2 月 第 32 卷第 1 期 何 伟、魏 榕： 系统功能语言学及物性理论发展综述 图7 英语及物性系统网络图 15 16 北京科技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 2016 年 2 月 第 32 卷第 1 期 何 伟、魏 榕： 系统功能语言学及物性理论发展综述 图8 汉语及物性系统网络 17 北京科技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 18 （ 3） 实现了英语小句“使役性 ”与“及物性 ”的融 合。何伟等把“使役性 ”融入到各大及物过程类型中 （ 气象过程除外 ） ，从而创新性而又系统性地提出了 六种“使 役 过 程 ”： 使 役 动 作 过 程 （ causative action 2016 年 2 月 与者角色置于过程成分的前面，或者后面———不过这 时同时被置于另一个参与者角色的后面 。 也就是说， 这类介词的功能与过程成分有着密切的关系 ，主要是 为过程成分将参与者角色引入到特定的结构位置 。 役关系过程（ causative relational process） 、使役行为过 因此，我们也可以把这类情况下的介词描述为过程延 长成分。一般的过程延长成分是用来将过程成分本 程（ causative behavioral process） 、使役交流过程 （ causative communicative process） 和使役存在过程 （ causa- 身表达的意义补充完整，而此类的介词作为过程延长 成分，主要是出于语义配置结构中参与者角色位置安 tive existential process） 。 （ 4） 增强了英语和汉语及物性理论的语篇特色。 排的需要，帮助过程成分联系参与者角色。 当然，我 ［26］ 们也可以像 Fawcett 那样，把 to him 和“把一本书 ” 我们完善和构建的英语和汉语及物性系统网络是建 立在大量语篇分析实例基础上的 。我们已分析了 110 看作介词短语，将其描述为小句中的补语，但这种情 况下，这类介词在语义配置结构中的作用就体现不出 多篇不同文体的英语和汉语语篇 ，在解决实际问题方 面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从而为完善和建构英汉语系统 来了。 process） 、使役心理过程 （ causative mental process） 、使 网络提供了很好的借鉴。同时，在完善和建构英汉语 每个过程类型的及物性系统网络时 ，我们还充分利用 对类似上述现象的处理是否比较合适 ，还需要进 一步研究，尤其是跨语言现象的研究。 六、结语 了英国国家语料库和中国现代汉语语料库 ，分析了许 多相关实例，这就为过程配置结构的描述提供了充分 本文回顾和总结了系统功能语言学及物性理论 的起源、发展、及物性理论在国内的发展与再发展，指 的支撑。我们认为，我们将及物性理论“语篇化 ”的 做 法 符 合 Halliday “ 为 语 篇 建 构 一 个 语 出了及物性理论发展中存在的主要问题 ，介绍了及物 性理论在国内的近期发展与再发展。 我们认为，近 ［10］（ xv） ［11］（ F41） 法” 的原则。 不过，我们在做具体分析时，遇到过一些比较难 处理的结构成分。 比如在 We gave him a book 和 We gave a book to him，以及汉语中的“我们给了他一本 书”和“我们把一本书给了他 ”两对小句中，比较清晰 的是，每个小句均是动作过程，涉及三个参与者角色， 分别为 We、him 和 a book，以及“我们”、“他”和“一本 书”。然在，在语言形式上，由于两个参与者角色出现 的位置不同，其中一种句式需要在一个参与者角色前 加上一个介词，即英语中的 to 和汉语中的“把 ”。 很 显然，类似小句中的 to him 和“把一本书”均不是真正 的介 词 短 语，不 指 代 任 何 地 点、空 间、方 式 等，与 I worked very hard at school 和“我在学校很用功 ”中的 50 年来，系统功能语言学及物性理论研究取得了较 大的进展，但依然存在一些不足； 在对及物性理论进 行进一步完善的时候，我们需要注意，研究的出发点 应该是看描述是否遵循“以意义为中心 ”的原则，探 讨的中心问题应该是看对过程的划分是否合理 ，体现 ［66］ 意义的句法结构是否独立等等 。 结合学界对及物 性系统的研究成果，本着对学界目前所存在问题的解 决，我们由此提出了自己对英语和汉语及物性系统的 看法； 不过，我们在做具体分析时也遇到了一些问题 ， 有待进一步思考。 〔参考文献〕 ［1 ］ Halliday，M． A． K． Some notes on“deep”grammar［A］． In Halliday，M． A． K． （ ed． ） ． System and Function in at school 和“在学校 ”不同，后两者有所指，指一定的 Language： Selected Papers by MAK Halliday ［C］． London： 场所范围，是真正的指代形式，因而后两者中的 at 和 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66 /1976． “在”为真正的介词。 在做语义和句法分析时，我们 把后两者中的介词短语 at school 和“在学校 ”分析为 环境成分和状语比较合适，不过前面例句中的 to him 和“把一本书”不能分析为环境成分和状语，因为 him 和“一本书 ”为语义层次上的参与者角色，它们在句 法上应为补语成分。但是如何处理 to 和“把 ”呢？ 如 果把它们看作补语的一部分，那么这种分析与语义角 色就不一致了。从功能角度，它们真正的作用是在一 定情况下引入参与者角色，这种情况就是当把相关参 ［2 ］ Halliday，M． A． K． Categories of the theory of grammar ［J］． Word，1961，（ 17） ： 241 － 292． ［3 ］ Halliday，M． A． K． On Grammar （ Volume One of the Collected Works of M． A． K． Halliday edited by Webster， J．） ［C］． London： Continuum / Beijing： Peiking University Press，2002a /2007． ［4 ］ Halliday，M． A． K． English system networks ［A］． Course given at Indiana University，1964． Ｒeprinted in Halliday，M． A． K． （ ed． ） ． System and Function in Language： Selected Papers by MAK Halliday ［C］． London： 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66 /1976． 第 32 卷第 1 期 何 伟、魏 榕： 系统功能语言学及物性理论发展综述 ［5 ］ Halliday，M． A． K． Notes on transitivity and theme： Part 1 ［J］． Journal of Linguistics， 1967，3（ 1） ： 37 － 81． ［6 ］ Halliday，M． A． K． Notes on transitivity and theme： Part ［7 ］ lish： A Hallidayan 19 Approach ［ M ］． London： Arnold，2004． 3 ［J］． Journal of Linguistics． 1968，4（ 2） ： 179 － 215． ［22］ 胡壮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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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udies，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Beijing 100083，China） Abstract： This paper first of all reviews transitivity studies within Systemic Functional Linguistics by Halliday，Matthiessen， Martin，et al． and Fawcett． Then it outlines developments and further developments of transitivity in China． The sketch of transitivity studies both abroad and at home reveals the main problems concerning existing transitivity studies． And the solution to the problems helps us to improve the English transitivity system network and to construct a comprehensive Chinese transitivity system． Key words： Systemic Functional Linguistics； transitivity； development； review